陆徵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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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徵祥的个人简介

陆徵祥(1871-1949年),字子欣,一作子兴,上海人。中国近代著名的天主教人士,也是著名的外交官。

人物简介

他出生于一个基督教家庭,父亲是一位基督教新教徒,曾经在伦敦传教会工作。1884年陆徵祥开始学习西方语言,主要是法语,后来又攻读外交学和国际关系,1892年毕业。随后开始在政府的外交部门工作,逐渐升任秘书等职位。1896年作为秘书在中国与俄国的条约上签字,1899年出席第一次海牙会议。同年,他和比利时人培德女士结婚,继续参与各种政府的外交活动。

1906年,任驻荷兰公使。

1911年陆徵祥受洗入教。之后他担任了共和政府的外交总长,后来还曾经出任过政府总理,并一直负责外交事务。

最著名的事件是,他在1918年12月1日率领中国代表团出席了巴黎和会。

1927年进入比利时一座修道院成为修士,学习拉丁文和神学,1935年成为神父。 二战期间,他主编《益世报海外通讯》,向欧洲妇女介绍中国人民浴血反抗侵略者的情况,呼吁世界人民支持中国的抗日战争。

1949年去世。

人物生平

初入外交界

陆徵(征)祥1872年6月12日出生在上海,父陆云峰和母吴金灵都信仰基督教新教,陆云峰还是传教士。陆夫人产后患了重病,浑身水肿,在病榻上煎熬数年,在陆徵祥八岁时去世。陆徵祥从小就跟着虔诚的父亲,深受其影响。陆云峰为人很通达,也很务实。陆云峰厌恶官场恶习,甚至不送孩子上私塾,他就自己做了陆徵祥的启蒙老师,课本就是《新约福音》。1862年,北京开办同文馆,第二年,上海开办了广方言馆,两馆都是总理衙门主办,旨在培养外语人才,开设的主要课程是法语、英语,同文馆还增开格致等课。陆云峰有意送子入广方言馆,习得一门外语,以便将来出洋学些实务,好回上海做邮局职员。进广方言馆后,陆徵祥主修法文,虽然年纪最小,却因为刻苦而成绩居前。二十一岁那年他以优异成绩从广方言馆毕业,并被推荐入北京的同文馆深造,一年后被总理衙门选中放洋,为大清帝国驻俄使馆的四等秘书兼译员。

在赴俄国前,陆徵祥和陆云峰都以为只是出国历练一番,不料当时驻俄公使许景澄十分欣赏陆徵祥,有心要培养平民出身、没有染上官场恶习、思进取的这个年轻人做外交官。陆徵祥向许景澄说明,二十多年父子二人相依为命,希望能回国和父亲团圆。陆徵祥陈明心迹后说:“如家父无异议,祥愿听公使安排。”收到儿子来信,陆云峰回信了:“人贵能自理耳!今予精力尚足自养,汝勉诲,毋以父为念。”读到这里,陆徵祥两眼模糊了。近四十年后,他在回忆录中写道父亲这封回信时,仍无法自已。从1892年起,陆徵祥在俄国公使馆一做就是十四年。

开创中国外交现代化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革命党人推翻清王朝。国内来电催陆徵祥回去任外交总长。原来临时政府的总理唐绍仪组阁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一来他未参加任何派系,口碑干净;二来因他多年出任驻外使团的工作,谙熟西方外交。陆徵祥一辞再辞,结果连临时总统袁世凯也来电力邀。眼看辞不掉,陆便在回国前向袁提出三个条件:外交次长应精通英语;他陆某不向他部荐人,他部亦不得向陆某荐人;外交部人事不得由他人干涉。袁世凯答允了,他才启程回国。1912年3月30日陆徵祥赴任首任外交总长,改外务部为外交部,5月3日通告启用外交部印。

陆徵祥出任首任外交总长,也是中国外交建制和管理走向现代化的开始。他凭借多年在欧洲工作时积累的经验,引进较富科学性的管理制度。如按照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外交机构模式拟订外交部组织法,并据此制定了《外交部官制》,设总长、次长各一名,日常事务由一厅四司一室负责,即总务厅、外政司、通商司、交际司、庶政司、参事室。

他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令总务厅将外交部门前的下水道疏通。让门面有个新气象。第二件事是免去部里一切部员的职,由他考察后再任命。他坚持宁缺勿滥的原则,新组成的外交部竟缺员一百五十名,袁世凯的侄儿也在被裁的一批人中。部里有一余姓厨师,曾大得慈禧之宠,当年李鸿章亦怕他几分,李曾考虑用西宴招待外宾,余不干,李只好作罢。余姓厨师还向当时外务总理施压,委任自己的儿子任部里的秘书。民国成立后,余厨子以为陆总长不会不买他的账,起先还不急,发现新外长果然行事与前清老爷大不同,就慌了神,余便带了几十只火腿送到陆外长家,却被告知赶快带着火腿走。余厨子离开外交部一事不但在国内让知情人称快,连西班牙等国报纸也当新闻刊出,被看做是中国外交部改革的风向标。

另一方面,陆徵祥开始培养新人。他参考欧洲一些国家外交人员录用管理制度,定出民国外交部录用人员三大原则:1.一律经考核后择优录取;2.为防止地方派系主义,全国统一考试;3.长于一门外语者优先。他还要求外交部的官员必须学会一门外语。就这样,他组建起民国的外交部,创建了民国外交人才培养体系。

《二十一条》与巴黎和会

陆徵祥的性格注定他是要演悲剧的。他善良而软弱,书生气十足,有人形容他“谦谨和平而拙于才断”。在一个不良的政治环境里,这样的书卷气只能使他成为野心家的炮灰,成为派系倾轧的最大受害者。

在任期间最令他痛心的还是签《二十一条》,以及巴黎会议期间政府不断施压要他在《凡尔赛和约》上签字。

1915年,袁世凯为了穿龙袍,竟要在野的陆徵祥再次出任外交总长,代表中国与日本就《二十一条》谈判,并命他签字。明知是一个不平等的条约,不签,日本一定会出动武力,当时中国兵力弱,加上内战,民众已在水深火热中,何堪再加日寇蹂躏?签,实在不情愿,他知道袁世凯不论签不签都要牺牲国家和民众,只有硬着头皮接下这任务。《二十一条》签字后,陆徵祥感到身心俱瘁,他对袁世凯说:“我签了字,也签了自己的死案了。”

欧战结束后,陆徵祥率中国代表团赴巴黎参加和会。中国是战胜国之一,按理可在盟国帮助下收回被德国占领的山东半岛,哪知帝国主义早勾结一气,把山东当礼物送给了日本人。这次,陆徵祥和中国代表团的其他成员硬顶住北洋政府压力,拒不签字。陆徵祥和顾维钧等一方面尽力向与会国代表呼吁寻求支持,另一方面向北洋政府表示:宁辞职而不签字,不卖国。

陆徵祥辞官隐遁

1920年2月13日,鉴于国内外严峻的形势,特别是拒约后国际局势难以预料,陆微祥提出辞职呈文,声称:"病难骤痊,恳准开缺"。陆徵祥使欧一年,几乎也辞职一年,这回总算如愿。这位民国以来曾十度出任外交总长,两度出任国务总理的外交元老,自此脱离官场远赴比利时布鲁塞尔日本笃会圣安德修道院。

修道院岁月

在彼得堡,陆徵祥认识了比利时驻俄公使的一个亲戚―――培德·比夫小姐。培德的祖父和父亲均系比利时的高级军官,她本人举止娴雅,又有几分家传的刚毅。陆征样对培德一见钟情,一生都敬爱有加。

培德身材高大,而陆徵祥则清瘦且个头不高,那种年代,这种涉外婚姻的确罕见,他们竟能和美融洽,更是令人称奇。在他们二十七年的共同生活中,培德无怨无悔地分担陆徵祥承受的种种误解和中伤。在他任驻外公使时,培德帮他与各国外交官员联络周旋;他回国后,培德也恪守中国习俗不出门,不人社交。1926年4月26日,培德在瑞士去世,陆徵祥马上辞去公职(他当时任中国驻瑞士公使)为夫人守丧。次年,他送夫人灵柩回到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培德下葬后,陆徵祥的红尘生活也结束了。

1927年7月5日,他进了本笃会的圣安德鲁修道院,同年10月,他经过更衣礼后成为一名初级修道士。1929年1月,他行过发终身愿礼后成为正式修道士,后升为司铎,1945年被教廷封为圣安德鲁修道院名誉院长。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纳粹占领了比利时后,圣安德修道院被充做德军的军营,修士们全被赶出修道院。在那些岁月中,陆徵祥和比利时人民同甘共苦,以自己的方式进行了许多努力反抗侵略者。

1949年1月,他已病重。修道院的院长南文主教去看望他,对他说:“中国占去了你一半的心。”他无力说话,却伸出三根手指。南文明白了,说:“中国占去了你四分之三的心。”他疲倦地笑了。

按本笃会规定,修士死后不得摆放花圈挽联,故陆徵祥的追思礼拜上灵前无他物,仅有比利时国王送一花圈,还是修道院破例收下的。修道院的地下墓室有几十个墓穴,第一行第一孔葬了前任院长,陆徵祥安葬在第二行第一孔。中国清末民初的第一外交家就安息在这里了。

相关事件

一战结束后,陆徵祥率中国代表团参加巴黎和会,列强要将德国在山东的权益转让给日本。这次,他与顾维钧等代表团成员顶住北洋政府压力,表示“宁辞职不签字不卖国”,一边向与会国代表呼吁寻求支持。

回首1915年签订的“二十一条”,74岁的陆徵祥感慨万千地对两位中国记者说:“30年来,我一直为此深深负疚。因此,从不愿和人提起这件事。即使被问到,我也礼貌地拒绝回答。二位先生不远万里而来探候,无以为报,乃简述往事。总归一句话:弱国无外交。”

据陆徵祥回忆,“二十一条”的签订很仓促。日本公使先回国述职,袁世凯请代向天皇请安。等到这位公使回来,向袁世凯转达天皇回话:“天皇很好,问候大总统。另外带了一点东西,请看看。”原来就是“二十一条”。袁世凯为人机警,当场没有接受条约,而是将皮球踢给外交总长孙宝琦。孙外长接下这只烫番薯,惊慌失措,不知所从。正好此时陆徵祥从欧洲回来,孙宝琦便就商于陆徵祥,请陆接替他出任外长。陆徵祥认为身受国恩,国家面临危局,岂能不竭力以报,承担政治义务?再说,其时陆徵祥不过44岁,风华正劲,能够当上外长,自然也十分高兴。但作为外交官,陆徵祥当然知道“二十一条”的份量。签字前夕,他向袁世凯说:“从此我陆徵祥千秋万代被人唾骂!”他还告诉两位记者:“不过,最重要的第5项各条,我却没有承认,如军器一律限用日本制造,警察中日各半,顾问遍设全国,并要扶助日本佛教传信。至今想来,还觉安慰。至少还保存了一点国格。”他认为自己是职业外交家,与日本并无任何牵扯,较之“亲日四大金刚”――曹汝霖、章宗祥、陆宗舆、汪荣宝,“多少还可以稍受原谅!”

轶事

晚年遁入空门

提起大名鼎鼎的陆徵祥,中老年国人恐怕尽人皆知:助纣为虐替袁世凯签署卖国的“二十一条”。但这位当年煊赫一时的八任外交总长(顾维钧七任居次)、内阁总理,晚年却遁入空门,远在比利时当了洋和尚。

1945年8月,两位中国记者专程前往布鲁塞尔邻近的布瑞斯城,在一所天主教修道院内探访已经出家17年的陆徵祥。这陆徵祥毕业于中国第一所外语学校――上海广方言馆,再入北京“同文馆”,出来后随清末外交家许景澄出使俄国,任翻译。三年俄国生活中,在交际场合结识并迎娶了比利时籍太太。许大使对这段姻缘十分反对,理由是德国铁血宰相俾斯麦不主张外交官娶外国太太。更何况,按照中国传统观念,洋媳妇与生下的混血杂种是既不能进家族祠堂,也不能入祖坟的。因此,许景澄向陆徵祥再三发出警告,奈何陆徵祥与比利时姑娘难剪情丝。许大使只能睁眼闭眼予以“放行”,但幽了一默:“子兴(陆徵祥字)!你学外国学得很彻底,连太太都娶了外国的。将来假若没有儿孙,你太太又先你过世,希望你能进修道院去,这是外国的习惯。”

没想到一语成谶,在陆徵祥晚年,这句玩笑话变成了事实!

1926年4月,共同生活27年的比利时籍夫人去世,55岁的陆徵祥立即交卸中国驻瑞典公使之职,跟中华民国官场告别。1928年1月14日,进入圣安德修道院。

中国占去四分之三的心

1945年,陆徵祥被教廷封为圣安德鲁修道院名誉院长。1949年1月逝世于该修道院,享年78岁。病重时,修道院长南文主教去看他:“中国占去了你一半的心。”陆无力说话,但伸出三根手指,南文主教明白了:“中国占去了你四分之三的心!”陆疲倦地笑了。

历史评价

当然,签订“二十一条”,主谋在袁不在陆。日本之所以逼袁签订“二十一条”,一则固然在于向其他列强显示其在华独特影响与权益,二则在于倒袁而非拥袁。其时任交通总长的叶恭绰在《英德美日的对袁关系》一文中说:“袁之出山,正英国恢复在华势力之机会,故积极加以运用也。自是而后,各国竞相角逐,争欲拥袁。于是德国首先结袁克定,以帝制之说进。克定民二自德回国,即以说乃父,先遭拒绝,其后寝以得势。英朱尔典先知之,面以问袁,因而默契。美亦继之,古德诺博士因而来华倡帝制之说。日本知己落后,以之询袁,袁仍否认,日本乃大怒,以为袁设得志,日在中国将无立足之地,且将修朝鲜旧怨,于是断然决定倒袁。故民国三、四年间,日窘袁之事不一而足,最后乃有二十一条之提出。”袁世凯为得到日本对帝制的拥戴,明知会激起国人一片喧哗,仍然在批准书上签名,陆徵祥不过是其具体出面的代理人罢了。而且,陆徵祥晚年能够忏悔,多少说明还有一点中国人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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