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俊文的个人简介
陆俊文,男,广西南宁人,现居厦门。第十三、十四、十五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获得者。第三届THE NEXT“文学之新”新人选拔赛全国九强。其作品散见于《萌芽》、《最小说》等杂志,文章收录若干90后文集、新概念文集。代表作《我在...个人简介
陆俊文,男,广西南宁人,现居厦门。第十三、十四、十五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获得者。第三届THE NEXT“文学之新”新人选拔赛全国九强。其作品散见于《萌芽》、《最小说》等杂志,文章收录若干90后文集、新概念文集。代表作《我在鹿港》《遗我双鲤鱼》等。已出版个人短篇散文集《我在,孟特芳丹酒吧》(2013年6月九州出版社)
基本介绍
姓名:陆俊文
出生日期:1992年11月24日
出生地:广西南宁
就读院系: 厦门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
文学作品
《新日》原载萌芽《第十三届全国新概念获奖作品选》
《阴天》原载《求学?高分作文》2012
《一月气聚或离散》
《我在,孟特芳丹酒吧》原载《萌芽(下)》2012 收录长江文艺出版社《2012年中国青春文学精选》
《杀死秋天》
《周小惠》原载《萌芽(下)》2012 收录长江文艺出版社《2012年中国校园文学精选》
《且听风吟》原载《萌芽(下)》2013.1
《夜莺》
《在岛屿之间》发表于《美文》
《你和我不一样》原载于《求学》2012.3
《我在鹿港》原载于《第十五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奖作品选》
《一座城市的记忆》原载于《萌芽(下)》2013.3
《枝香》
《城里人》、《一如旋木平淡》收录《盛开?过境年华》
《文科班的纽扣姑娘》原载于《萌芽(下)》2013.4
《陌生》、《朝华幕,夜暗影》收录《盛开?炫星系射手座》
《遗我双鲤鱼》发表于《最小说》2013.8
《斜阳归不归》发表于《中国校园文学》2013.10
《沙滩上的童年》发表于《儿童文学》
等等。
作品片段欣赏
一九九九年世纪末的人心惶惶。那一年我们十三岁,对一切都感觉如此新鲜,校园电台总在黄昏散场追赶时髦播着流行歌曲,然而红砖墙渗透出的颓废之感却又像是一种落寞的自白。拆除与重建,小县城在夜以继日地换血,换掉肝脏、皮囊,斧头一砍一根断裂的碎骨。他们说这是为了迎接千禧年和新时代。可那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想在废墟里挥舞着棍棒,提着破收录机在拆卸钢筋前放着涅,在旧砖墙边撒泡尿,在老树根后和女同学接吻。夕阳和黄昏让我们瞬间变得苍老,自以为羊肠小道望穿人生轨道,可惜那不过是在盛夏提前到来的泛滥秋水。
我同老姚拿着美工刀站在巷陌的拐角,高耸的灰墙壁垒遮住的晚妆的夕阳,七时一刻,一双蓝灰色帆布鞋率先跃入我视线。白底灰绳,不沾泥屑。我把老姚往后推,自己先冲锋上阵,拇指和食指请按美工刀握把,露出一截银白的闪光。但我只是僵持在了那里。他竟一眼也没有朝我看过来――他戴着一副沉沉的眼镜,背着四方黑布书包,眼睛一直盯着手里那本厚书籍,缓慢地翻页亦如他缓慢的步伐,似乎对这条路径的每一寸都娴熟于心,淡然、坦荡。白衬衫,黑长裤,就这样缓慢地从我视线移开,老姚劈头盖脸骂我:“你傻呀!干嘛不拦住他。”我默默地念叨着方才余光瞥见书脊上的那几个字,“列夫托尔斯泰”、“复活”。我把手上的美工刀往地上一扔,架起老姚的肩膀说:“以后我们不干这种勾当了。”夕阳在最后一刻耷拉下了脑袋,小城陷入黑色的恐慌之中。
――选自《我在鹿港》
黄寡妇是个老寡妇了。她出生那会,国共正打得不可开交,她娘顶着大肚子从十万大山一路奔逃到西南边境,在红水河上荡了两日夜,避过了硝烟炮弹和虎视眈眈的山盗贼寇,赶着趟在秋天瓜熟蒂落。她急匆匆地从娘胎里钻出来,哇的一声啼哭,惹得四周那些因逃难而而紧绷着的冷峻面孔顿时软塌下来。因着是白露未,正值桂枝飘香,同路的一位先生便提议唤她做枝香。她娘觉着这名字顶好,此后,枝香这两个字便贯穿她多舛的一生。
瞎眼道士说黄枝香命带北邙星,克阳不克阴,是要把家中的男人都克死了才窜得出劫难。她娘不信,朝道士啐了口口水便抱着自己闺女大步走了。这一路骂骂咧咧的,却又右眼皮跳动不止,总觉得心绪不安宁;但低头瞅一眼自己闺女甘熟的睡相,轻拢眼皮,噘着小嘴,心里便平复下来。“是冒着大灾荒把你这娃子生下来哟,你可得给娘好好活着。”
黄枝香长到半岁,她们娘两也在这穷山恶水的村寨度了不短日子。她娘不认得字,忸怩地托村里的书生小哥给婆家写封信,可迟迟没有回音。这兵荒马乱的日子,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啊。黄枝香咧开嘴朝她娘笑笑,又扭动一下脖子,咂咂嘴,是要吃奶了。她娘扯开裹得严实的衣裳,从下摆撩起半道口子,露出雪白的胸脯,就用这乳汁一点点把黄枝香喂着,哼哼小曲,在阴冷的防空洞同一大群从各地涌来避难的陌生人过冬。
炮火连天的日子停了,黄枝香也已经能跑了。惊蛰。春天如期而至。婆家寄来的信迟了半年同刚从地里回来的枝香她娘不期而遇。她娘拎着她快步穿过两个矮山头急匆匆地找到书生小哥。“这信上写啥了?”书生小哥不耐烦地扯开信,一字一句念了出来,每句的尾音都特意拉得老长,像戏里唱的那般。他读得心不在焉。末了,才恍觉这信是告丧的恶讯。“这话是啥意思?”黄枝香细致地从头听到尾光顾着沉浸在念腔中了,也没听出个究竟来。“他,他……”书生小哥语速放得很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你可得撑住了。”黄枝香她娘莫名其妙地点点头,聚精会神地看着书生小哥。“你婆婆说,你,你丈夫打仗的时候,踩着地雷,炸飞起来,人没了。这信上署的日期是半年多前的了,他……”“人没了是啥意思?”她娘皱起一边眉毛,从书生小哥手里拿过信,两眼失了神,木讷地点点头,抱着黄枝香稍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哦。”整个人又头也不回地迈着大步子往山头那奔去。没有哭闹,没有嚎啕。
――选自《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