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延陵(诗人)的个人简介
刘延陵生于1894年,安徽旌德人,是中国第一代的白话诗人,也是第一个介绍法国象征派的新诗及其理论至中国的拓荒者,作品有《水手》、《竹》等。
简介
刘延陵(1894――1988)安徽旌德人是中国第一代的白话诗人,文学研究会的会员,中国第一本新诗杂志《诗》月刊的主编,又是第一个介绍法国象征派的新诗及其理论至中国的拓荒者。
刘延陵(1895-1988)安徽旌德人现代诗人。
曾与朱自清等组织中国新诗社并创办《诗》月刊,曾在民国十年的秋天介绍朱自清到吴淞炮台湾中国公学教书。
刘延陵
刘延陵(1894-1988),安徽省旌德县人。1920年5月起一师任教语文和英语,并担任学生文学团体"晨光社"、"湖畔诗社"的顾问。1922年与叶圣陶、朱自清等编辑出版《诗》月刊,此为中国最早的新诗杂志。后曾在浙高任教。抗战爆发后赴南洋任教,后从事新闻工作,任新加坡《联合晚报》总编。长子刘湖深是英语翻译。
作品
《水手》一
月在天上,
船在海上,
他两只手捧住面孔,
躲在摆舵的黑暗地方。
二
他怕见月儿眨眼
海儿微笑
引他看水天接处的故乡。
但他却终归想到
石榴花开得鲜明的井旁,
那人儿正架竹子,
晒她的青布衣裳。
选自《诗》创刊号(1922/元旦)
《竹》几千竿竹子
拥挤着立在一方田里,
碧青的,
鲜绿的,――
这是生命的光,
青春的吻所留的润泽呀。
他们自自在在地随风摇摆着,
轻轻巧巧地互相安慰抚摩着,
各把肩上一片片的日光
相与推让移卸着。
这不又是从和谐的生活里
流出来的无声的音乐么?
选自《诗》一卷三号(1922/3/15)
《落叶》
落叶,你们纷纷地坠了,
你家旧日的繁华像锦绣碎了,
你家可爱的,红的,白的,人儿久已在土里无声睡了。
你们就纷纷地坠了。
往日的事你们想得要死了。
你们把脸皮儿想得黄于黄纸了。
就索性一切不管
飘到大空气海里死了。
落叶,你们纷纷地坠了。
我的心也包在你们心里,
和你们的心一齐碎了,
和你们一齐坠了。
《现代的一位诗人》
你的诗其震袭我的灵,骸,
犹如深夜里枕上的潮声澎湃;
那浩淼的波涛上接星辰,
所以啊,
沉雄的拍子就成为海天对讴的和谐。
它又如一座丈八金身的“我佛”,
静默里微笑,拈花。
也同一座峨峨的高山
浸着在春日的光华。
和平啊,然而伟大。
山更令我想起你的诗篇,
那就好比在积雪的昆仑之巅,
峡谷间挂着一条清泉――曲折,蜿蜒,
山顶上一个狮子立而且吼,
响彻云天!
山也奋跃,
水也震惊:
“我高高的将蔓衍为华夏的脉络,
我出山的正等待着伟大的使命。
你吼啊,你请!”
山也奋跃,
水也震惊,
六十万年的古树也抖擞乱鸣;
我在水边头拾到一片红叶,
也作金石的声音。
选自《文学周报》188期(1925/8/30)
《檐溜》她未和西邻姊妹相亲
与你,老早就信使频繁。
多少趟数的锦帆东行,
不曾载她的诗画锈品?
你为何负心,毁她声名;
手切刀与卖身的契,印,
说,“快快签字,别谈友情!
签字!从此做我的妾媵?”
一幕幕,我们记得清清,
像富士山容那般清清:
中华是一张叶子,嫩青;
你像一只虫,始终经营。
中华是一位美洁少年,
误了,被你的粉气脂馨;
解开衣衫来看看肌肤,
――天知道,这些疮毒癍印!
朋友,间壁俭约的邻人,
你羡慕我家高屋连云!
偷儿们几次爬过墙来,
不都是经你屋顶降临?
袍,褂,你要用时可来说;
自己不来,写信来也行。
为什么白昼纠人来抢,
还刺穿你我哥哥的心?
珠,玉,你欢喜用可来借;
不愿还时,送给你也行。
为何半路向我妹妹劫,
还把她衣服剥个干净?
我们幼子在东海之滨,
听说你绑去,镣铐甚紧?
东北那位多年的螟蛉,
你掳去念年,肥瘦而今?
海上还有千百个儿童,
都是她娇养惯的宁馨,
你扫数拐去,如同收拾
野树下落的满地红杏?
请看她两只玉手抚膺;
左腕上一只蜈蚣盘萦,
将要把她的鲜血吸尽,
旅,大,啊,指尖上两个疔!
右腕上你把动脉缚紧,
最近还浇了硝酸一瓶;
是五月三日,记得清清!
至今不犹是肉腐血淋?
不要算了,算也算不清,
你的用意,电灯一般明!
我们如母亲亡了爱儿,
想起一回事,伤一回心!
六十年的侵略算不清,
多啊,算不清又算不清,
去请一等的会计师来,
也枉用精神,白费聪明!
如日落时的满天归鸦,
一群,一群,唉,又是一群!
如鸭绿江畔森林千里,
一株,一棵,啊,又是一根!
骨可成灰,地转会得停;
我们的记忆何时得停?
海能息怒,黄河难得清;
我们的哀思比它难清!
印象永永,如鱼市长腥;
如灯的周围,纵横百影;
如学校里的钟声――丁,丁。
暮暮朝朝唤我们当心。
万物戒我们不要忘情,
四季都有作用地运行:
秋季处处的丹枫落木,
象征我们的血泪苦心;
冬天休息了一切生命,
垂死的枯叶携手力行,
是说我们如这般奋斗,
哪一件国耻洗雪不清?
春天里万卉萌芽青,青,
暗示将来繁荣的国命,
但是它们的深情蜜意,
都不及夏五月之刺心!
五月是大绿,鲜红,――酸,辛!
是悬崖曲径――步步难行!
是石碑――刻着你的恩爱!
是箭――陷在脑里,毒且深!
五月里,我们东京的楼,
你是那年你家的地震;
我们被撼倒一座,一座,
你动了又动,震了又震!
五月里,我们耀眼榴花,
你是满天的梅雨,浸淫;
我们被打落千朵,万朵,
你,一阵,一阵,又是一阵!
一阵,一阵啊,又是一阵,
檐溜的记忆滴到天明;
姊妹们,兄弟们,不要睡,
永久听,夜夜听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