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杰(影视形象)

时间:2023-12-31 00:27:57编辑:雅博君

刘新杰(影视形象)的个人简介

刘新杰时年35岁,原名刘智友,湖南新化人。国民党陆军上校情报官。黄埔军校毕业。抗日战争中战功卓著。于常德会战身受重伤,后因伤病离开前线,被调至第八局,可是由于脑部受到过震伤,刘新杰有耳聋和健忘的毛病,被情报局视为鸡肋。因为既是同乡又是黄埔同袍,刘新杰在战场上还曾经救过谭忠恕的命,谭力排众议留他在机关里,担任一个审批经费开支的闲职。

基本内容

刘新杰,30集谍战系列电视连续剧《黎明之前》的男主角,由演员吴秀波扮演。

人物简介

刘新杰(吴秀波饰):时年35岁,原名刘智友,湖南新化人。国民党陆军上校情报官。黄埔军校毕业。抗日战争中战功卓著。于常德会战身受重伤,后因伤病离开前线,被调至第八局,可是由于脑部受到过震伤,刘新杰有耳聋和健忘的毛病,被情报局视为鸡肋。因为既是同乡又是黄埔同袍,刘新杰在战场上还曾经救过谭忠恕的命,谭力排众议留他在机关里,担任一个审批经费开支的闲职。他就是“水手”要唤醒的那个关系人。多年来他一直默默潜伏,并且经营出一个隐藏在国民党军事情报部门中的网络,他从来没与上海地下党发生过任何联系,因为他的任务是随着国民党残部撤退台湾,继续敌后工作。就在这时他得知,“水手”需要他的帮助……

刘新杰在共产党代号是031,长期在中情第八局潜伏,是共产党在上海最高级别的“休眠者”,直到被共产党高层“唤醒”,委派他与“水手”合作共同破坏第八局的最新计划――“木马计划”

刘新杰在进入第八局之前便于第八局局长谭忠恕认识多年。从小刘新杰便失去父母变成孤儿,唯一的一个前弟弟过继给了本房伯父,而刘家和谭家是世交,谭母知道以后便把刘新杰接到自己家中,当做自己的小儿子一样的对待,供他读完中学,又出钱同时供刘新杰和谭忠恕读完黄埔军校。刘新杰已经把谭母当做义母。

刘新杰虽然从小便与谭忠恕一起生活一起打仗,但是因为打仗受伤住院,期间与谭忠恕失去联络有两年的时间,在此期间,共产党高层委派给刘新杰新的任务,就是进入第八局卧底。在刘新杰进去第八局之前,第八局已经有一名共产党卧底――沈明铮。沈明铮为了破坏一个重要行动不惜牺牲自己,而刘新杰便是他的接班人。而刘新杰来到第八局以后,被谭忠恕委派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调查沈明铮,并且除掉他。但这一切都在沈明铮的计算之中,他从“休眠者”到被“唤醒”,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他们都知道这会是谭忠恕对刘新杰是否对他衷心的一个考验,于是按照计划,刘新杰抓捕了沈明铮,并在他身上必要的使用了一系列的酷刑,而这一切都在谭忠恕的监视之下,谭忠恕很满意刘新杰的一切做法,在沈明铮还没有完全死去的时候,便任命刘新杰为第八局总务处处长。实在看不下去沈明铮长久以来饱受酷刑的折磨,刘新杰满足了沈明铮最后的要求,沈明铮在刘新杰面前开枪自尽,而刘新杰顺利进入第八局成为一个暂时休眠的卧底,直到被水手唤醒。

经多方面考证,刘新杰的原型应该为熊向晖。熊向晖,中共情报工作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被毛泽东誉为“一个人能顶几个师”。熊向晖打入国民党高级将领胡宗南身边12年,以其超人的机智、果敢、坚韧,赢得胡宗南赏识,巧妙地送出国民党“闪击延安”、“西安军事会议”等诸多重要情报,为挫败国民党反共阴谋、巩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保卫中共延安党中央等屡建奇功。

【 主创吴秀波剖析角色刘新杰 】

《独家对话吴秀波:演刘新杰是奢侈的享受》 by刘杨 来源:新浪娱乐

Q:刘新杰算是谍战戏历史上比较特别的间谍了。

吴秀波:以前谍战戏里的人物都是抢珠宝的人,要不就是保护珠宝,刘新杰即没有在抢珠宝,也没有在保护珠宝,他恰恰是一个被保护着的珠宝。他能够让我有机会展现以往间谍不能展现的东西,比如他的怯懦,绝望,比如他的厚黑,还有他因为情感而犯的错误,这些东西可以让一个人老实说有更多的空间,这可能是刘新杰不一样的地方。其实剧本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刘新杰不够极致,因为没有行为动作,但恰恰是这种缺憾成就了这个人物人性多个侧面的空间。

Q:剧本出来时,包括演员本身都觉得他的行为动作不足以支撑这个角色?

吴秀波:对,因为当时剧本出来,它是一个群戏。刘新杰是主人公,是因为所有事件人物都是围绕他发生的,恰巧由于这个状态,角色对观众的吸引来自人性的多个侧面。

Q:这个戏的编剧黄柯这么年轻,他写东西的这种范你们聊过?

吴秀波:在刚刚开机剧组讨论会,我们好久没有看过那么热烈的讨论会,可以说是面红耳赤的侃侃而谈。前期演员对剧本想法特别多,后来一直跟编剧沟通,我觉得首先这部戏成功就是这个本子非常好,导演刘江也非常优秀,他的优秀除了他的专业知识,技能以外,更多是源于艺术人品,所以才能有好的基石发展成这样。这样的状态下,演员才能看清楚整部戏的面貌。

其实,这个戏是一部很奢侈的戏,我们工作时间很长,还超期一个月,在这一月的时间里,所有演员没二话,都在推之后的工作。之所以说它有美剧风格,是因为制作水准上大部分的电视剧没有,第一集戏有上千个镜头。

Q:刚提到刘新杰的厚黑?为什么这样说?

吴秀波:我觉得黎明之前有重要的商业点,是八局里的戏份,它既是年代戏,又没有任何现行的忌讳,它在框架和信仰的前面还摆着最大的东西是人性,所以整个八局非常真实,即便谭忠恕再效忠党国,但他对亲情,家庭都放在第一位,这在一个真正的机关单位,领导人来说,不是优点吧。李伯涵虽然那么有能力,尽职尽责,但也有致命的缺点。孙大浦,齐佩林不用说了,都是相对来说比较自私的人,利益高于一切。刘新杰借着自己在工作上的便利,一直为自己营造一个特别良好的职场环境,包括我们看到的小人物,比如和官员有暧昧的女秘书,他在职场这一方面很血腥,这种血腥在观众看来能接受,很愉悦,很多东西勾起了观众内心的东西。刘新杰成为一个商业符号,当然也有观众为正义的,坚定革命情感,为这些情节而感伤,这些东西有它阴阳的两面性。

Q:换句话,就是既具备大俗即大雅的东西,也有一些高端的东西?

吴秀波:以往的戏都在刻意的美好和丑化中,正面人物一定美化,其实这不是一个道德范畴,这是一个作品视角的不同。在这种风气没有改变的情况下,某些演员利用自己对角色的热爱塑造反面角色,可能成就了某种偶像剧的表达方式,比如《黑洞》什么的。为什么我说这部戏是一个进步,即便有些谍战戏也在讲厚黑,凶残,但他们没有挖到最真实的人性。虽然这部戏没有刻意去丑化任何一个人,但还是可以看出正反两面的优略,反方人物的利己之心,正方人物忠贞的信仰,这些表现形式很高级。我听到好多人说这部戏,没有好坏人的界定,这是一个很大的肯定对我们。

Q:我今天看到一个评论,说包括刘新杰自己都在人格分裂着。他可能不知道究竟哪一面是真正的自己,这点折磨着每一个人。

吴秀波:今我也看到一个评论,说感谢你们,终于不把我们当傻子了。这句话很客观也很科学,还一针见血。人性真没那么简单,对立面也没有。世界不是黑白双色,每个人都复杂,都有改变自己的可能性。每一个观众我觉得生活中也具有这种可能性,他不见得拥有很多的舍身忘死的大义,恰恰一些小的做到了,就会很突出。

所谓的舍身亡死,这些大众大义都没有完全展现在刘新杰身上。

吴秀波:一般的男主人公都是亲历生死场,比如《黎明之前》里的风险他得经历80%,但这部戏很多却是八局里的人经历最多,刘新杰只是一个身临奇境的人,而且事事和他有关。

但即使作为塑造者,是不是还是无法深入去了解这个人物本身的内心,觉得再演,再理解,还有很多可以挖掘的东西?

吴秀波:我有时自己看也是,之前看剧本,现在偶尔看戏,我不是特别敢看,我能理解是什么支撑着他的使命感,他的坚持,我一直想不明白什么支撑他的状态(不垮掉?)对,大人生观,主义,我始终不明白就是什么支撑着他跟八局人的那种纠纠缠缠,比如简单的作为人,我真的不能理解,但作为演员,这是一个人物基础。刘新杰,没有恳切的语言去解释,他最让我佩服的是比如在昨天的夜里,他的亲人,他的战友,他的爱人死去了,死在他的身边,死在他的怀里,被枪打死,被烈火烧成灰,他极其崩溃,绝望,他挣扎,但第二天他到八局去,他的脸上,依然是玩世不恭的笑,依然让八局的人觉得他是安全的,他把他的信仰转换成一种掩饰的常态。

你说的掩饰常态,其实就是表演习惯了,觉得这就是生活了?

吴秀波:当时我给人物做完定位时,我也有担心,因为很多人说,包括以前的谍战戏,共产党无论他再精明,能干,有时候刹那间,遇事,眼神要有点别的内容。比如有人说“你晚上去完成一个任务。”表演的层次一定是先不经意的一惊,然后暗暗地去克制,我就觉得这太戏剧了吧。这无疑于在你脸上写几个字――我是特务。这种在现实中很虚伪的东西却变成一个影视作品中的真理。审查时,也有人提意见,为什么八局里听到那么多的事情,他都无动于衷,你说刘新杰再崩溃,当着谭忠恕,齐佩林他能怎么办?即便我不表现,观众也会感受,这方面,很多影视制作者是落伍的,我们的观众非常聪明,从行为就能感受到心态。

和这么一群演员合作,我知道你也是一个很喜欢跟自己较劲的人,那会不会很多时候很崩溃,觉得坚持不下去了?

吴秀波:会,当时,人总是一口气顶着做一件事情。我演《兄弟门》的时候是躁动的,不安的,那戏看似慷慨激昂,但我一点都不累,靠着那戏的宣泄,可能我能够表现很多生活中的情绪的东西。气吐出去后,我就没欲望了。《剑谍》里我就没话说了,我放弃很多展现语言后,我只是在角色里放进我的信息,我相信一定有观众像我一样喜欢这个人,那时我觉得,戏真不是演给所有人看的。《黎明之前》时,我发现更多需要坚持的是一个角色的生活常态,而不是放肆的情感表露瞬间。以前很多记者采访问,你推荐下这部戏里几场好戏,我特爱推荐,现在,我发现这行为有点幼稚。(笑),你在路上走,虽然不是那么强有力,但总要慢慢走下去,很开心的。

说到创作角色的快感,很多网友也在说你为刘新杰设计的很多小细节,比如他拿的酒壶,还有在八局里总喜欢摸摸鼻子,说是刻意设计的?用来表现人物的紧张和心虚?

吴秀波:演员演出一个角色,被大家承认的细微末节,都不是特别刻意的,演戏就是演人心,是一个比较宽泛的概念和理解。它相对来讲并不是完全理智的,我们看剧本是感性的,很多时候跟导演讨论却带着很多的理性,但真正归结到表演,感性的居多,这不是刻意的,完全是下意识的。我捏鼻子是因为有鼻炎(笑),打喷嚏就说不下去台词了。这只能说表演还算松弛,其实并没有把这些弄的特别符号化。其实作为演员,并不必要把表演讲的层次分明,如果你是个魔术师,你也不必把所有东西都明明白白展现出来,你看的是魔术的铺垫和结果,如果你想享受这些乐趣,你不需要去知道方法。

你和水手那种喝酒,为死去的战友悼念的戏非常精彩。

吴秀波:对观众来说,他有那种情感上的寄托,故事走到那,突然间,有了一种结果的刺激。对从事这种创作的主创来说,这些事情开始,过程,结束都了然于胸了。这种过程对他们来说没那么兴奋,这就是一个完成过程。但突然间有一个人对这个不满意的时候,比如功能不强大,光说这几句话情感调度不够,怎么解决问题?当时,原剧本说,刘新杰和水手非常悲伤,他们祭奠了死去的战友。如果这样,那太简单了,所以我们故意设计很多障碍,刘新杰先躁动不安,接谭忠恕电话,知道战友可能牺牲,他愤怒中掀翻桌子,发现有一个监听器在那里,忽然意识到自己最重要的任务是潜伏在八局。水手来的时候,要告诉他,战友牺牲了,而他要表达,这有人监听,于是,他们用另一种方式在祭奠战友,用看不到的方式。其实观众感受到主人公那种彻头彻尾的悲。(细节很好,桌上倒酒和两个人含着的眼泪。)事后我们分析的特别细致,撒酒多么的中国化,男性化,其实那就是一种个人品位的展现。

刘新杰在剧中几次极致的爆发,在顾晔佳死时是一个点,那场戏演的很凄惨,怎么去设计的呢?

吴秀波:那场戏没有太多退路,我不能让刘新杰不哭,也不能哭的没那么悲痛,我认定他对顾晔佳的感情是真实的,那种绝望躲不开。刘新杰长时间在第8局玩世不恭,他是十句话,说三句,留七句的人,从无关痛痒的状态到失控,是有一个跨度的,对我来讲,没有投机取巧的办法了。

最后道别的戏,其实是这部戏最大的亮点,尤其是那句日文的再见。

吴秀波:这是本剧中刘新杰的句号,这场戏是全剧最需要表现的东西。同样一句话,总是在这两个人交流中出现,诀别时,同样这句话,感受一定悲伤。

我今天看到一个剧评“谭忠恕用政治生涯的终结成全了刘新杰后半辈子的人生”,你对这句话怎么看?我一直好奇谭忠恕是不是最早就知道了刘新杰做的这一切?

吴秀波:(笑)每个观众对人物都有一个答案,但我可以特别真实的告诉你,在剧本开始和创作初期,答案是没有的。答案最终是隐藏在每一个参与演出的角色心里,这些答案会被一一揭晓的。真相是什么,只有林永健在演的时候最清楚,我也不会询问。一个演员绝对不会幼稚到去问另一个,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在想什么?就像生活里也不会去问一样。剧里,我听他说,表达我的想法,也许我是对的,也许不对。恰巧有意思的,容易被人感伤,误解,悲痛,喜悦的都是这些。

【 《黎明之前》刘新杰的N新面孔(转自吴秀波贴吧,原创:花果山 CEO)】

从刘新杰的N张面孔看刘新杰的人物悲剧,从刘新杰的人物悲剧看《黎明之前》的成功之处。没有“深明大义”的感化说教,没有矫揉造作的催泪煽情,也没有装腔作势的粉饰太平,只有痛。  有痛才有警醒,有痛才有反思。  刘新杰与谭忠恕  历史与谭忠恕开了一个冰冷的玩笑。一个也曾为民族的自由与尊严洒血洒泪,进,曾冲锋陷阵,退,曾深入敌后;一个常德会战幸存下来的抗B日英雄,在民族胜利的瞬间转身,却赫然身处于终将被民众抛弃的一面。谭忠恕,人如其名。忠恕,乃儒家仁学的金科玉律。因此,谭忠恕一辈子都在没完没了的背着黑锅,为其以军人天职来效忠的党国,为其虽无血缘却泪浓于水的兄弟。孝悌是做人的根本,所以从根本上来讲,谭忠恕是做人成功的典范,否则,他就不会有最后反转的机会――水手在赌局中将自己筹码的一半压在了谭忠恕的人脉上,另一半则是031坚定的革命信仰。谭忠恕的人生拥有完整的社会角色,他首先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其次是个体贴的丈夫,同时又是慈爱的父亲,是儿子的慈父,也是兄弟刘新杰的长兄如父。谭忠恕给予刘新杰的慈爱甚至可以说是娇宠。他将自己在第八局打下的江山拱手让出一半,让刘新杰有钱、有闲、有地位。他曾“发誓再不让新杰动刀动枪“,他要替刘新杰珍惜“死人堆里捡回来的”那条性命。所以刘新杰在谭忠恕面前是一副官二代的做派,是倚小卖小的讨价还价;是装疯卖傻的懂装不懂;是骄纵任性的发泄不满,这也是他对老谭慈爱的回应与“心照“。没有谭忠恕,就没有刘新杰在八局稳固的地位,就没有031完成任务的可能性。但是与其说是刘新杰在利用谭忠恕,不如说是031在利用刘新杰。刘新杰深恐自己的迷失。迷失让他在某个瞬间抹平031的记忆,纯粹地活在刘新杰的世界里,做谭忠恕纯粹的兄弟,感受来自谭忠恕,来自谭家的纯粹的亲情。031与谭忠恕只能是敌人,刘新杰对谭忠恕至死都将是兄弟。无论多么崇高的理想与信念都不能让刘新杰原谅自己对谭忠恕的隐瞒与欺骗,因为这一切对于有胆识,有谋略,可谓枭雄的谭忠恕不啻是一种侮辱。真相的掩埋是不断插入良心的,一把生了锈卷了刃的刀,是难当的钝痛,而真相的揭示则可能就是传说中那柄慧剑,斩同袍,断手足。然而当一切归于尘土,“知道了一切就原谅了一切”是智者的选择,背对真相,面对刘新杰,谭忠恕仍是宽容慈爱的父兄。刘新杰也最终有机会拔出让良心汩汩流血的刀,他知道,无论历史的车轮将继续向哪个方向前行,他都已与老谭做回了清清白白纯纯粹粹的兄弟。  刘新杰与阿九  正如吴秀波所说,刘新杰在《黎》中也有一个父亲,一个儿子,父亲是谭忠恕,儿子,则是弟弟阿九。如果说,谭忠恕是慈父,那么刘新杰与阿九则代表一种更为传统的父子关系。父亲对儿子严厉得近乎于苛刻,对自己感情流露的看管比对钱更为吝啬。他们手持用毕生的厚望做成的鞭子站在儿子身后,然后用一副拉长的面孔将对儿子的赞许和关爱或是囚禁,或是供奉在除了自己,再无他人能够触及的角落。这是性别决定的人伦特色,里面有太多的不能言说或不屑言说。阿九是整个故事中不期而至的一枚重磅炸B弹,是草蛇灰线出神入化的演绎。其实伏脉千里就像是编剧、导演,跟观众玩的一个互动游戏,基本上被看破的几率十有八九,也有少数情况下观众会输在拙劣的故弄玄虚下,其效果就像《红楼梦》中贾环出的灯谜,玩的不是逻辑和智商,是看谁能更不靠谱。刘新杰与阿九关系的最终揭示,就像恬淡虚无中突如其来的醍醐灌顶,回头再次追寻每个细节都有收获,但又没有任何线索可以互成因果。码头一战,刘新杰替“还活着”的段太太和阿九选择了死,替水手选择了生。当阿九还只是阿九,没有任何旁观者会在阿九的身世上画上问号。他是十年来刘新杰唯一可拥抱的助手和战友,是继沈明铮,毕玉海,边日南之后,又一个惨烈牺牲在刘新杰眼前和手中的革命同事。所以他的死貌似是压垮刘新杰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可以是挑战刘新杰承受力的最后一个底线。那么,为什么刘新杰面对阿九是一反常态的刻板与冰冷?为什么刘新杰面对阿九在动荡的时局,危险的工作环境下的婚姻是一脸怒其考虑不周的欲语还休?当刘新杰的情绪因得知了阿九“太太”的怀孕而在惊与喜中匆匆跑了几个来回;当他看到阿九早早为孩子准备好的童车,想掩饰对一语成谶的恐惧和与阿九一样的对刘家血脉的期盼时,他一次又一次掏出了酒壶。酒是好东西,一口酒下去他刘新杰又是不计儿女情长的铁汉。谭忠恕与刘新杰是戏剧冲突的两个主体。而谭忠恕不仅仅是制造矛盾与高潮的主要元素,他同时还是刘新杰社会角色的鲜明对比与参照。刘新杰尴尬的站在有名无实的父兄谭忠恕和一奶同胞的弟弟阿九中间。谭忠恕给他是安乐茶饭,他给阿九的,除了两个热烧饼,还有最后一条必死无疑的路。究竟谁是在八局的卧底,谭忠恕把最坏的结果预想了无数次,他只是不知道结果仍是如此难以接受。  刘新杰从被唤醒的一刻,一定也替阿九把最坏的结果预想了无数次。虽然“胜利最终属于人民”,“明天将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但是当阿九的车在不远处炸响,当刘新杰亲眼见证已经预见了无数次的结果,他用信仰支撑的世界还是在一个瞬间崩塌,原来这结果,仍是如此难以承受。  刘新杰与顾晔佳  刘新杰与顾晔佳像是同时穿过一条横马路,朝着彼此模糊的面容相向走来,却在即将相拥的一瞬擦肩而过。这世上最远的距离,是人在咫尺,心在天涯?还是当心在咫尺,人却已阴阳相隔?  相对于其他两个同一历史环境下的女性形象――王佳芝和翠萍,顾晔佳或许会因为她的平凡和普通而更具特色。王佳芝代表了当时一个麻木的群体,他们欣然接受颠沛流离的生存方式,他们熟视无睹国家和民族的危亡,只要还没死,就继续活着。王佳芝像是一片浮萍,何去何从都不是自己的选择,依附在易先生这颗荆棘上,她无法自拔,因为虽痛,却得以苟安。对于王佳芝跟易先生而言,国破家亡是无力抗拒的现实,是无可逃逸的命运。褪去卖国汉奸和救国刺客的外衣,享受这末世的狂欢,他们才找到了自己,原来他们都只是男人和女人。  翠萍是那种平时就顶着半边天,需要的时候也愿意全部抗下的豪杰,无论对革命还是对爱情,她都有一种只进不退,宁攻不守的无所畏惧。她的人生不接受悬而不决,或爱或恨都要一目了然。然而死别是上半生痛苦的结局,生离才是下半生痛苦的开始,命运交付与翠萍的恰恰是留守,是等待,翠萍的痛苦将永无终结,因为她将永不言弃。余则成是否能坐拥佳人却心无旁骛,也守望着有生之年与翠萍重逢的一刻?相信所有看过他们故事的人都会有深深地郁结在胸口的一缕叹息,无奈与遗憾本身就是难以排遣之殇。  顾晔佳的简单和纯真是这黎明之前喧嚣的冥蒙中留给刘新杰的一盏鹅黄色的灯光,和煦而宁静。顾晔佳更像是一滴水,圆润通透,可以随时随地融入茫茫人海。看尽历史的浪潮,正是这样的水滴,平凡普通,渺小羸弱却汇聚成最终能够推动历史前行的力量。浪子,是女人童话中最受欢迎的男主角,每个爱上浪子的女人都期待着浪子迷途知返,自己点石成金的绚烂一刻。而在齐佩林和孙大浦面前极尽浪子之能事的刘新杰却似乎把放荡不羁,玩世不恭都锁进了第八局的抽屉,面对顾晔佳他既有君子的谦谦有礼,又有绅士的衣冠得体。不难猜想刘新杰在与顾晔佳的“男女约会”中一定引领着一个永恒的话题,跟踪与反跟踪,与恋爱相比,这个话题刘新杰更得心应手,这与老谭隐晦的体贴“悠着点”相映成趣。他们用身份,任务和情感为自己结结实实盖了一座迷城,谁也没有找到水手为他们虚掩着的门。顾晔佳知道,她不可以爱刘新杰,尽管他温文尔雅,善良体贴,“身上还有好闻的味道”,但最终他仍是一个策反无望的敌人。刘新杰知道,他不应该爱顾晔佳, “将来会有一个人来好好的爱她”,也应该有个人来好好的爱她,但刘新杰从未奢望过是这个人他自己,因为她是他在这个黑夜,碰巧从谭家得到的一件黑色的斗篷,他蒙着面在这黑夜与她逡巡不前,他必须做好一切曝露于阳光之下,他粉身碎骨,而她全身而退的准备,他们注定有明天,却没有将来。当顾晔佳读懂了刘新杰身份的密码,她知道不会有比她更幸运的女子,爱与信仰间她亲自垒起的矮墙已经土崩瓦解,他是那个她可以爱,值得爱的人。当刘新杰迎着顾晔佳缓缓抬起的头,对视她坚定的目光,他的世界已天翻地覆,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识过她,她在他的面前滴水成冰,她隐忍而不屈,易碎但仍通透。车冲破了封锁驶向旷野,顾晔佳缓缓地,柔柔地扑倒在刘新杰怀中,这是他们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拥抱,刘新杰只知道,他应该爱她,他必须爱她,他可以是那个好好爱她的人,他第一次希望能在沉寂中细细品味这爱情萦怀的温暖,他却不知这温暖原是来自爱人喷涌而出的热血。  刘新杰的第N张面孔  刘新杰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悲剧人物,他的每个“出将”和“入相”都在一样一样放下他生命中弥足珍贵的东西。面对八局的小人物,他流露出的是对生命的尊重,对弱势与无知的悲悯,他“善良”的天性可见一斑。然而他首先放下了善良,他对马蔚然的威胁与欺诈既无耻又龌龊。当他将朋友道义,血脉亲情都缓缓放下,他所剩的只有从死人堆里捡回的那条性命。失而复得是应该更加珍惜,还是应该尽情挥霍?据说031还有另一个结局,最终他无法洗清这根钉子上的锈迹斑斑。这将是刘新杰人物悲剧曲线合理的制高点。将镜头从民国38年拉回公元2010,在更宽广的视角下,一切都看得更加清晰。历史在某个地方打了一个死结,这是多少031都难逃的命运,他们舍弃了一切,却不得善终,无以安度。  刘新杰同时又是一个具有独立完整的生命力的艺术形象,他不是一个多面体,他更像一个俄罗斯套娃,拥有让观者触手可及的空间感和层次感。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有无法掩饰的弱点,或者应该说,他有无法掩饰的弱点,所以他不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万能英雄,他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刘新杰是个极度内敛又率直简单的人。他对齐佩林,孙大浦是孟浪的嬉笑怒骂,对水手和阿九是一板一眼的公事公办,只有两个场景他用动作和语言表露了内心的波澜壮阔和纷乱繁杂。一次是他跪倒在对于自己有养育之大恩的谭母面前,另一次则是与水手最后一次见面。码头一战的惨烈损失耗尽了刘新杰所有的耐心与耐力,他的每个毛孔都淋漓着焦躁与不安,他无法再在命悬一线上闲庭信步,他在崩溃的边缘留下一串串彷徨的脚印。八局的人不明白为什么水手还不走,刘新杰也一样想不通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水手还回来考问他的坚定和忠诚,这不是荒唐又是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水手还“他妈的”有功夫来开这种不入流玩笑?刘新杰早在沈明铮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结局。虽然,死,或许也不能如他所愿,“十秒钟无痛苦”,干净利落,可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为革命牺牲,还需要像水手安排的,如此百转千回。刘新杰的愤怒与沮丧终于在这一刻喷发,他告诉水手,他们身边所有的革命战友在水手安排的战场“都他妈的死了”,做“刀斧”还是“钉子”他无从选择,然而他既然注定是一枚“钉子”,他就会义无反顾地钉死这块“朽木”。这是刘新杰这个角色唯一的一次剖白自己。其他的悲与痛他都必须掰开揉碎嚼烂,生生地吞入腹中,否则就是他被悲痛生吞活剥。痛失阿九几乎将刘新杰拦腰斩断,和手臂上的伤一样,这段伤痛被刘新杰一千次,一万次地深埋再深埋。敏仪在临别时小心翼翼地揭开了阿九的身世,刘新杰又一次痛得血肉分离,断筋断骨,他又一次残酷地镇B压,专政着自己的情感。他不能给这个遗腹子起名字,因为,他还不知道“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啊”!这是令多少观者潸然、扼腕的顾左右而言他。  吴秀波像是一个武林高手,一个武学奇才。以往的角色,他的招招式式都得以展示,而刘新杰并没有留给他足够的空间,他必须摒弃绝世武功的张狂。在医务室,马蔚然最终选择了屈从,帮刘新杰过了一关。刘新杰细微的表情变化里有对己所不欲却施于人的愧疚,有对老马最终对他伸出援手的深深感激,这种表情变化必须保证在场的老谭无法读懂而马蔚然必然能读懂的可信性,这一定是吴秀波的内功心法,高深莫测。没有痕迹的表演和没有招式的武功一样是极致,在不动不语中,吴秀波用每一丝肌肉的颤动驾驭着刘新杰心情的大起大落。吴秀波又一次成功地献上一篇题为《如果我是刘新杰》的习作。他把自己掏空,装上刘新杰和031,按照刘新杰的生命轨迹又活了一遍。演员和角色之间一定遵循着质量守恒定律,在角色身上一定能找到演员的元素,所以在刘新杰N张面孔的交错中,一定有那么一刻,属于吴秀波,而且只属于吴秀波。  吴秀波在访谈中曾说,他们这一代人生长在一个信仰缺失的年代。事实上何止他们这一代,如果信仰是宗教,是主义,那么中国从来就是一个信仰缺失的国度,中华民族从来就是一个信仰缺失的民族。但是,如果不苛求信仰普而广的含义,如果信仰直接缔造的是人的行为准则,那么中国人从来就有由伦理道德幻化而来的共同信仰,首先便是孝。信佛者求超度,信基督者求救赎,而中国人远至尊祖敬宗,近至养亲奉亲,孝,都是单方向的付出。孝道是从古至今,哪怕是在一个“礼崩乐坏”,道德底线无限度降低的社会现状内,中国人仍能坚守的信条。位于孝道之下的第二信仰是忠义。如果说,孝道是第一信仰,是做人的根本,不可背叛,不容逾越,那么忠义就是道德的上限,是道德的理想境界。武侠世界是成人不离不弃的童话,因为饮马江湖,快意恩仇,忠义的道德价值在此得到最完美的实现。  在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正值国家和民族的存亡之秋,有这样一些人,寻找到了新的信念。是新的信念支撑他们走过漫漫长夜,走过无尽的黑暗,他们舍小我,存大义,放弃一切所有从而为国家,为民族寻找到光明与新的起点。然而当历史终将渐行渐远,当所有人都以自我为圆心,法律为半径,要为个人自由的概念画最大的圆,圈最广的地,信仰共产主义最终将“蜕变”成一个传说,一个三流的冷笑话,还有谁能对信仰者的牺牲感同身受?没有认同,怎能有理解?也许,共产主义就从不曾被真正理解过,因为在中华民族肥沃的文化土壤中没有它的根基,它只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它像是一个大而无当的牌位,它没有本钱永远堂而皇之地端坐在庙堂之上,其实它也只是曾给了炎黄子孙能最终前赴后继地走上祭坛,双手为民族气节与尊严奉上一切的勇气。走过剑拔弩张的岁月,共产主义永不会再一次凌驾于孝道与忠义之上。那么,还有谁,能理解过往牺牲的真正价值与意义?没有理解又何以谈铭记?历史是固化了的时间与空间,每个人都是历史的参与者,忘记了从那里来,就势必不会知道要到哪里去。  但愿,痛能让人警醒,痛能让人反思,痛定思痛之后能有更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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